西晋安汉(今四川南充)人陈寿于武帝太康(公元280—289年)中“撰魏、吴、蜀《三国 志》,凡六十五篇。时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①。后世因此把它与《史记》、《 汉书》、《后汉书》并称“四史”,给予了很高的地位和评价。
同时,也因为如下两方面的情况,引发了后世对《三国志》的论争,并且绵及千有余 年,至今未息。这两方面的情况及由此引发的论争是:
第一,《晋书》卷一《宣帝纪》载:“帝(司马懿)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魏武察 帝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既而竟迁魏鼎云。明帝时,王导侍坐。帝问前世所以得 天下,导乃陈帝(司马懿)创业之始及文帝(司马昭)末高贵乡公事,明帝以面覆床。曰: ‘若为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东晋明帝闻王导之言所以会“以面覆床”,是因以 前朝先帝辈用僭窃得帝位为羞,担心有人效法之而危及晋祚。其后,习凿齿为了“裁正 ”当朝权臣桓温“觊觎非望”而著《汉晋春秋》,“起汉光武,终于晋愍帝。于三国之 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为篡逆。至文帝平蜀,乃为汉亡而晋始兴焉” ②。又在临终所上表中称“皇晋宜越魏继汉,不应以魏后为三恪”,把司马氏说成是忠 于汉室,反制曹奸的英雄,从而把前朝“推魏继汉,以晋承魏”的统绪,改为帝蜀而伪 魏。从此形成了西、东二晋截然不同的魏、蜀正闰观。自此以后,历朝历代的政客们出 于政治的需要,或言当帝魏,或言当帝蜀,甚至自东晋迄于有清,改修《三国志》以正 帝统之风,一直甚嚣尘上;学者们则从史书编篡理论的角度论证《三国志》的帝魏或帝 蜀,有的甚至因此被搞得似是而非,干脆提出了如“三国,……天下分裂,不能相君臣 ,皆不得正统”的“无统之说”,如宋人朱熹③,真可谓连篇累牍,莫衷一是。
第二,在唐代,由于政府的重视出现了史学勃兴的局面,史学批评的风气形成,其间 以刘知几的《史通》影响最著。刘知几在书中首次提出了《三国志》在直书和曲笔方面 存在的问题。《直书》说:“当宣、景开基之始,曹、马构纷之际,或列营渭曲,见屈 武侯,或发仗云台,取伤成济,陈寿……咸杜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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