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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风格范畴谈——“粗率之美”
发表日期:2006-10-27 01:25:00 来源:不详 被阅读[2100]次

粗率之美
                                             陈振濂


    粗率总是最不讨巧的一种类型,与整饬相比,粗率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生疏、幼稚、贪乏、笨拙;它几乎都让人感到不愉快和不满足,因此,在审美活动中它总是受到冷遇。

    在甲骨、钟鼎文时代,人们崇仰整饬。整饬意味着秩序与熟练,前者是作为社会生活的日趋进化所希望的;后者是作为个人生活的日趋专门化所需要的。最简单的例证,是甲骨文中的巫师教徒弟刻契。如郭沫若先生所论断的那样,老师教刻,但传达给徒弟的是一种整饬为美的理想。不整饬,不便识认当然也无法使用,不符合社会生活对复杂的思维需要借文字加以记录的渴求,同样的,不整饬也无以显示刻契者本人高一等的优越地位;杂乱无章地刻人人皆会,只有整饬的刻痕才足以表达刻者是当时的“专家”。

    整饬的文字到秦篆算是走向极端。接下来是解散成法,先隶、后草、再行、楷,对于整饬的原有终极同标而语,它显示出更明确的消长更替的性格来。其后,则是草书的从章草走向连绵狂草。单个字形被连贯所冲决,相对于整饬而言,这都是一种草化——或曰粗率化,“布如算子”的美越来越不能打动书体家的心了。

    如果说,隶散篆法、草散章法是一种粗率化的话,那么这是一种字形体貌方面的表层倾向,随着字形演变的稳定;书家们向更深层领域开掘:把对外表的形的注意引向对复杂的个性风格构成的垂青口于是,同是行草,在上古我们既看到智永式的整饬,又看到旭、素式的粗放,在宋元,既看到黄山谷、米芾、赵孟頫的精心,又看到张即之、杨维桢,康里子山的疏阔,特别是杨维桢,乱头粗服,率笔狂扫,既不注重线条本身的圆润周到,也不考虑结体必须的平衡稳定,信手刷去,无论优劣,简直是一种完全反理性的狂放追求,以他作为对赵孟頫的温文理智的对立面,大约是最恰当不过了。故尔后人论杨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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