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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女性油画家张照会个展
发表日期:2006-09-11 00:00:00 来源:不详 被阅读[2034]次


展览名称:山野深处的灿烂——青年女性油画家张照会个展

展览时间:2006年9月14日—9月30日

展览地点:北京朝阳区京顺路香江北路1号
(北京香江乡村俱乐部)
(来广营东路路口北200米天荣大院)

联系电话:84302587/13001908730

张照会印象略 文 /茅小浪

(一)照会其人其画
她会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你,话不多(她的画就在她的背面),更多的是听你在说她的艺术,偶尔插个一两句,让你的谈话不至于偏离太远。看到她的画你就想说话,至于说什么,你并不清楚,你需要对着她这个人去谈她的艺术,否则,你会很容易把她结实而又阴柔的画面引入一个奇怪的方向而偏离她这个人。和她在一起交谈,更多会唤起彼此一些感性的话题,而容易忽略那些专业问题,或觉得那些专业问题对眼前这个具体的人和她的艺术,已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的画在用力上张开又回收,带着北方女性性格上的柔韧性,细微处又略显旧金属般的生涩和冷峻。其实,她的画就象她这个人,烈性性情之本色加有节制的柔情,感染你的是那冷静外表下所掩藏的火焰一般的热情。她无论画什么喜欢用浓烈的颜色,且对比强烈。她的画面总是先燃烧起来,然后被无形地控制在那个方框内,你所能玩味的只是被她调理后的激情状态;她甚至在用冷色的时候,你都能感觉到那种激情下内蓄的热度,象北方冬天的阳光照在你身上,然后温暖着你的心灵,那些笔触也顺势划过你心灵敏感的部分,你自然会被它深深地唤起。
她的画喜欢表现一些单纯的事物,比如单枝花卉,简单的静物,单个人体之类的,一些抽象类的题材在表现上也仍然很单纯。所谓单纯是指画面内容不多,注重趣味,抓住一两个形,了了几笔,但笔笔泼辣、有力,而且清爽,不仅显示学院的扎实功底,且毫不拘泥。
(二)她的《花》
我尤其喜欢她的《花》。花是微小的事物,于红尘阡陌之中往来沉浮,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象征,尽管一切美丽的形容词都冠之于她。照会的花终于给了我们这样贴切的感受——漠然。对,就是漠然。本来被世人习惯地理解为摇曳生姿的花,在照会的笔下终于还原了她本来的面目。她漠然地面对世人无谓的赞美,寂寂地度过自己的花期,花开花落,杳然无声,这是否也是照会本人的一种隐喻。我不知道。
细读照会的花,在每一微小的细节中都带有冷漠地开放后散落的痕迹,飘着悲凉的气息;把那些细碎的枯萎的花瓣再一点点拾起来,仍能闻到一丝能唤起记忆的余香,且余味无穷。这种怀念不属于我们,只存在于另一个我们无法感知的空间,花们在那里初生和消亡。羸弱的东西总是在风中摇摆,消亡只是顷刻间的事。照会笔下的那些花儿同样也是这样羸弱地活着,有些阴冷清淡,又无关他人的寂寞。
实的张照会与张照会的真实   文/李心释
我不认识张照会,似乎就无从知道真实的张照会,但从茅小浪的言之凿凿里,可知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陈晓峰的评论也是个证据,虽然我对后者没有一点感觉,对他评说张照会在绘画中做到了内心的真实感到一头雾水,就像一个人指着极远处一团糟的东西说:“喏,那就是真实。”而我想知道那真实是什么,他们两人都无力告诉我。我是一时见不到她的,电话里的声音不过是电磁波,我又怎知那头是不是一个叫张照会的人,所以也就不会打电话证实。人的时空跟电磁波的时空不同,两者的真实不可交换,人必须跨过南宁至北京的距离,才能见到真实的张照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看到张照会的真实,她的真实不在她身上,离她最近的人或者她的丈夫,也不一定能看到,这种真实只会在她的灵魂所相许的对象上,即灵魂的外化形式——绘画上,这样,我就可以要求自己比陈晓峰更进一步指出:“喏,这真实是……”
打开她的画,便知她在何处。我的惊讶如同突然获悉日常不见的颜色,全为她所盗似的,她有一座强盗的宫殿,其强悍就在色彩的形态与热烈度中。我不是色盲,生活中能辨得清红黄绿蓝,可此时色彩只是附属物,即使生动也瞬间即逝,其使命只在于显示实用的事物,从绿色过渡到树木,从红色过渡到衣服,几乎不会停留百分之一秒。她让我惊讶,原来色彩或者就是它自己,或者就是事物的灵魂所在。外物都有力的结构,只要去感应,就能唤醒其生命能量,而人的心灵会不由自主地寓居于这个结构里边,于是让我们得以认识自己。
她的画作风格像一个古希腊神话中的雌雄同体人,一面刚烈一面柔韧,一面粗犷一面细腻,一面冷峻一面热烈,又像鲁迅作品里拾到了死火的那个人,她让色彩有了热度,重新燃烧起来,但也烧到了自己,必须一块奔赴灰烬或辉煌。她的色块和色线能够恢复或搬动女人的本质,其大胆的简化好似听从伟大的亨利•马蒂斯的教导,甚至不顾一些曲线在暗中捣乱,一律的裸体,没有光影,躯体夸张,面孔模糊,但无法模糊身体的其它部位,如发达的大腿和乳房,她是摸到了女人天然的节奏,那不过是几块红、黑、蓝的变奏。这也能在其风景画里发现,秋景冬物,奇怪而高的天,幻象般的大地,中间却是极为鲜明的生命形态,或者干脆让大块鲜明的生命向画面缓缓蔓延。然而她能够掌控色彩内心似乎不能自控的热烈,在构图中轻轻地达到她的目的,每一种色泽于对比中呈现出一定的势能,秩序井然,或者相反,她可让萧飒的冬物去燃起属于这种事物本身的冷冷的火焰。
一个活在色彩和物体的人格化世界里的张照会,我是羡慕她的,我深知这需要天赋,灵魂中的亲近不可言说,再怎么努力也是徒然。虽然她还不敢放胆让色彩去自动生衍,但她已能娴熟地抓到隐匿于人与事物身内的这种生命形式。说她能上天入地是不过分的,她要么摄取事物奇异的外部面貌,不是形象,而只是它们的影与形,有时还只是一鳞半爪,就像文学中令人感动的刹那、如影般的蓦然回首。她要么深入事物内部,攫取令目光无法再移动的清晰的纹理,一种很深很神奇的刻痕,那个微观的世界不是仅仅戴了一副物理显微镜就能抵达的,因为她的心就生活在那里。
我必定还会念念不忘她的飞檐系列,也许只有我对它们特别喜好罢了。起初看到这些神奇的曲线,我惊讶、赞叹,而忘了画作者在画外的存在,想不到她竟然将自己的一部分真实如此完美地存放在这里。显然,我的秉性更易于接近曲线,我试了几回,在聚精会神的状态下,一打开她的“飞檐”画作,就会隐约听到魂魄飞动的翼音。我是没见过如此连续、复杂而又灵动的曲线,生命在其中的跃动清晰可见,灰暗色泽显示出它来自幽深而久远的时空。我从张照会画飞檐的选择中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她不是普通的艺术家,我相信她画飞檐是因为已有了对其灵性的深刻领悟,它源自天人交流,在它之下是屋宇是人间生活,在它之上是风霜霓霞是故人魂魄,它是人向往无限的精神的象征,作为物,它是毫无意义的。这个被现代人忘怀的精灵,她却有幸发现,又如此生动地呈现出来,足见她是一位有“无限之理念”的艺术家,而没有什么比这种品质更可贵了。注:李心释原名李子荣,博士,广西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