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蕉与徐悲鸿先生为莫逆之交,他俩相识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一九二三年,白蕉告别金山张堰故乡,来到繁华的大上海求学,考入上海英语专修学校,跟同学蒋丹麟关系非常密切。蒋丹麟是蒋梅笙教授的幼子,是悲鸿夫人蒋碧微的幼弟。白蕉自幼爱好诗词,尤喜书画。当年蒋梅笙教授组织了一个诗社,许多爱好诗词的青年纷纷参加,其中除蒋碧微姐弟以外,还有徐悲鸿、白蕉、女画家周练霞、徐建奇,戚石印夫妇等。白蕉悲鸿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俩人遂成莫逆之交。蒋梅笙夫人戴清波亦能诗词,夫妇之间,常有唱和之作。
悲鸿先生很赞赏白蕉的书法,为他订了第一张润笔单,并亲笔为他书写。一九三二年,特请他写“屈原九歌”长卷,白蕉在《云间甲集》中云:“悲鸿先生去年来书委写屈原九歌长卷,余以待病家居,鹿鹿未就,今半矣,乃始成之,计有真、行、草共计十纸。仙童乐静,不见可欲,风猷,非唐以后人所能仿佛。恨丹麟不及见之也。(其时丹麟已英逝),壬申白蕉。”(时年二十六岁)
一九八九年郑逸梅老先生写了《记云间白蕉》一文,发表于香港大成杂志上,扉页上刊载了徐悲鸿画的《孝女曹娥图》,白蕉为此画题写小真楷《孝女曹娥碑》,从题记上可知为一九三三年(时在癸酉),这是他俩早年的合作。在几十年的交往中,他们常有书画、诗词及信札往返。悲鸿曾赠予白蕉许多珍贵的画件,如《枇杷》、《双青毛竹图》、《花卉蜜蜂》等。
想当年,悲鸿先生得知我们结婚的消息后,特地送来一幅中堂《双青毛竹图》,画上两竿高大粗壮的大毛竹,挺立在中央,还题了一首诗:“岂止留清影,相期耐岁寒。莫同闲草木,只为热中看。”(见左上)白蕉得此佳书画,喜出望外,当即作了一首诗“代简一首”寄给了悲鸿以示谢意,同时还将该诗书录在《双青毛竹图》的边棱纸上,诗云:“干枕花前醉后回,眼明一翰故人来,是何笔力雄且杰,为想诗情郁更开。天壤要留双杆在,雪霜未遣一心灰。江南妖梦何时了,长使云间把酒杯。”(见左下)这些珍贵的礼物,我已珍藏了半个多世纪,弥足珍惜,但其真挚的友情,永远铭记在心。
悲鸿先生回国以后,曾邀白蕉赴北京栖霞山赏红叶,并画了一幅枇杷,托蒋兆和先生带给白蕉。白蕉知晓后随即写了一首诗:“寄悲鸿故都,并示兆和。”诗曰:“西风有恨盟红叶,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