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的书法创作可谓丰富多彩、人才辈出,而书法批评则显得较为萧条和无所适从,好像是书法批评仅仅是书法创作的附庸。
书法批评是书法创作后的一种更高层次的再创造,这已成为书家的共识。这一过程比书法创作显得更为重要,因为它要求批评者不仅自己要有良好的艺术修养和书学功底,而且还要襟怀坦白,敢于对被评作品或作者作一客观、公正、准确的分析与评判。如果批评者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么,他的批评就可能使被评者或读者获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效果。
由此,我想到了商承祚先生。商先生曾应徐悲鸿先生所求评论他的画作。商先生取4张纸评徐画:一称“吊死鬼的美人”,说徐画人颈过长;二称“三条腿的马”,谓徐画每马皆有一条腿出问题;三称“狐狸尾的猫”,说徐画猫尾下垂,用笔过于夸张;四称“甘蔗的竹子”,说徐画中的竹表现不出竹之劲润而粗如蔗。徐听后大笑不已。
如此贴切、绝妙的比喻,如此一针见血的批评,真是让当代书法批评家们汗颜。由此,我也想到了当代一些书法批评文章:有的是闪烁其词,有的是故作玄谈,更多的是就事论事,不作深入的分析,而且多为言美之词,或中间插叙师承关系、学书的艰辛、取得的成绩等,有的最后是略指作品的不足之处,而所指出的不足之处或努力方向也仅仅是泛泛而谈罢了。这类批评文章的写法可谓雷同至极,写来全不费工夫,与商承祚先生对徐悲鸿先生的画作所作的公正、准确的批评相比,可谓有天壤之别。
书法批评需要的是批评者能对作品进行一个整体的把握,从线条的质感、结构的处理、章法的安排、墨色的变化、印章的选用与位置等方面进行把握,这样才能令人折服,这样的批评才具有现实的意义。
一个襟怀坦白的书法家可以容忍和接受批评者对他进行符合情况的指责,但很难容忍对他的作品或个人的歪曲与误解。于是,批评者要使自身的批评获得较为公正的结论,就必须不断磨砺自己的批评武器。赞扬是一语中的、准确扼要;批评更是要一针见血、持正公允。作为一位批评者,将西方美学理论引入现代书法批评之中,是一条现成而适用的途径;从古典理论那浩如烟海的典籍中钩沉索隐,寻找出古人在批评方面的吉光片语的成果,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渠道,但我们必须注意到这些理论产生的时代及社会背景和使用的条件。
新时代的书法批评需要以全面的理论修养作为根基。同时,作为一位批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