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书,亦称“帮牓书”,古名“署书”,指题写在宫阙门额上的大字。后来把用于牌匾上的大字通称“榜书”,也称“擘窠书”。擘,划分。窠,框格。原指刻印时在印章上划分的横竖界格。擘的另一义为拇指,故又引申为“大”。颜真卿《乞御书放生池碑额表》:“前书点画稍细,恐不堪经久,臣今谨据石擘窠大书”。后泛指大字为擘窠书。榜书既为题榜之书,为醒目起见须做到两点:一须形体大,使人远观可见。二须易识而不易混淆,因而多为规矩的隶书,楷书、行书题写,而很少用篆书或草书。
我国的书法艺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历史的长河中涌现出了无数成就斐然的书法家,他们遗留的碑帖法书流派纷呈,美不胜收。从美学的角度看,美又有优美与壮美之分,“短笺长卷,意态挥洒,则帖擅其长;界格方严,法书深刻,则碑据其胜”(清?阮元)。我认为以王羲之王献之为祖,追求纤细柔美轻盈秀丽如宋微宗、赵孟颊、董其昌的优美书风,纤弱凋疏不太适宜作榜书;而以壮碑为宗,上溯汉分乃至三代钟鼎彝器、下及颜真卿、杨凝式、苏轼、钱沣、赵之谦、翁同 、何绍基等壮美书风,体现气吞河岳雄健豪放气势的书体更造宜作擘窠大字。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笔者曾去镇江焦山寻访《瘗鹤铭》。《瘗鹤铭》原刻在焦山西麓山崖之上,宋时遭雷击碎为五块坠人长江。清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自江中打捞出砌在定慧寺壁上,于今陈列于宝墨轩碑廊。关于此铭的年代及作者前人众说纷纭。清汪鉴说“焦山瘗鹤铭书撰姓氏自宋迄今纷无定论,然指为陶隐居者(陶弘景,梁代人——作者)十之七”。宋人李石、黄伯思,明人项穆、顾炎武,清代翁方纲也持此说。今人翁运闽根据铭后题名地望,碑文文风、碑版体例、书体演变等因素定为晚唐人所书,并以宋赵明诚《金石录》将其列入唐代为佐证。无论出自何人手笔,《瘗鹤铭》的艺术价值是不容低估的。康有为跋其拓本“溯自有唐以降,楷书之传世者不啻汗牛充栋,但大字之妙莫过于《瘗鹤铭》。因其魄力雄伟,如龙奔江海,恺虎震山岳”。见到《瘗鹤铭》摩崖之前因有“大字莫过瘗鹤铭,小字莫如冻痴蝇”之说,我以为其字定然硕大无比,及至见到刻石方知字径不过四五寸,“莫过”之说,言其气魄也。学榜书者临习此铭可得雄浑宽博之气势。
笔者原籍山东省平度县,县内大泽山石刻闻名遐迩,尤以大泽山西南天柱山之《郑文公碑》而誉播海外。《魏故中书令秘书监郑文公之碑》简称《郑文公碑》,又称